在我家墻上最顯眼的地方,掛著一枚對越自衛還擊作戰紀念章。這不是一枚普通的紀念章,它是無數解放軍戰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它是祖國人民對新一代英雄的崇高獎賞。每當我凝視著這枚金燦燦的紀念章時,解放軍叔叔英勇殺敵的戰斗情景就仿佛浮現在我的眼前;每當我捧起這枚金光閃閃的紀念章時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位不知名的解放軍叔叔那是5月的一個下午,我系上了鮮艷的紅領巾,和同學們一起帶著慰問品和鮮花,在老師的帶領下,前往昆明部隊43醫院,慰問在自衛還擊戰中光榮負傷的解放軍叔叔。一路上,我都在想著我將要見到的病房:病房里,叔叔們都為自己因受傷不能和戰友們一道戰斗而感到悲傷,叔叔們沒有歡樂,沒有說笑,那時,我該怎要去安慰他們呢?……
一走進病房,卻出乎我的意料,病房里沒有眼淚,沒有呻吟,沒有悲傷,卻有說有笑,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樣。叔叔們見我們來了,笑著向我們表示歡迎。我們在病床前,向叔叔們獻上鮮花,獻上紅糖、雞蛋、水果等慰間品,還為叔叔們表演了節目。病房里洋溢著歡樂、熱烈的氣氛。
雖然我們唱出了最美的歌,獻上了最好的慰問品,但也表達不盡紅領巾對叔叔們的敬意。正當我們和叔叔們盡情歡樂的時候,進來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她手里托著藥盤,走到靠窗子左邊的那張病床前。我也將視線投了過去,這才發現那張床上,躺臥著一位很年輕的叔叔,年紀不過
十
七、八歲。他微閉著眼睛,那張稚氣的臉上,隱隱約約可見一絲痛苦的表情。我心里一動:他的傷一定很重吧。當醫生輕輕地掀開被子,我不由得“啊”地叫了一聲,似乎全身繃緊了。
原來,這位叔叔的一條腿被炸去了一大截,只剩下了大腿的殘部。他這樣輕的年紀,今后將怎樣生活呢?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當醫生小心地撕著已經被血粘在肌肉上的一層層紗布時,只見叔叔猛烈地抽搐了一下,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滾落下來。醫生不忍心再撕下去了,忙給他擦汗,但這位叔叔卻擋住了醫生的手,說:“醫生,不要緊,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醫生被叔叔頑強的毅力感動了,只好又慢慢地繼續撕著紗布。每撕下一層,叔叔都要短促地呻吟一聲。這每一聲的呻吟,好像無數枚針,刺在醫生的心上,只見她換藥的手顫抖了。多好的戰士啊!失去了一條腿,還想著要用自己的手為祖國再立新功。
我相信,叔叔康復后,在“四化”建設中,還會是·個勇敢沖鋒的戰士。因為時間關系,我們要和叔叔告別廠。
臨別時,這位叔叔從自己胸前取下一枚閃閃發亮的紀念章,拉著我的手說:“這是一枚對越自衛還擊作戰的紀念章,送給你,做個紀念,可別忘了咱們的比賽?!笔迨逡幻嬲f,一面把紀念章端端正正地別在我的胸前。我也解下鮮紅的領巾,把它系在叔叔的脖子上,悄悄地說:“叔叔好好養傷,養好傷,咱們才能早日進行比賽呀!’’“好,叔叔聽你的?!彼钢业谋亲有α?,我也笑了。
打那以后,這枚金光閃閃的紀念章,就一直掛在我家墻上最顯眼的地方。每天放學回家,我總要看看它,用手撫摸著它,將它輕輕地貼在自己的面頰上。我想念著那位不知名的叔叔,在心里說著:叔叔,你的傷一定好了吧!告訴你,咱們的比賽我可是一直沒忘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