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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一個陽光燦爛得有些灼人的早晨，我與朋友然然一起去新華書店。盡管還未到正午，但坐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我還是大汗淋漓。

又熬過了幾分鐘，車子終于發動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我享受著得來不易的一絲清涼。和著燙金色的暖陽，然然她也舒適地靠在座椅上。這時，我掃視了一遍車廂，車廂竟擁擠得像是即將爆炸的沙丁魚罐頭。拉著吊環、扶著座椅的人們自是不適；我想舒適的，也僅有我們坐在位置上的數人。

窗外景色變化緩慢，車子終是又過去一站。身旁的然然不停地抱怨：“唉，下去的人少，上來的人多。”我聽后也只是笑笑。忽的，我看見車門那有一位老婆婆，她幾乎是被人潮推擠著上車的。

我與她的距離并不遠，隔著擁擠的乘客也能看見。她的發絲大多已成雪白，偶或摻雜少許或黑或灰的顏色，她那曾經平滑的臉頰也已被冰涼如刀的歲月刻下了深沉的紋路，眉下一雙渾濁的深褐色眼眸也是盡顯滄桑。我估計她應有八十多歲了。此時，她艱難地扶著座椅，額頭上沁滿了細小的汗珠。

也許是上蒼要對我考量，不久，她被人群推搡到了我的身邊。

這真是一個艱難的抉擇。自小，父母和老師就教育我見到老人要讓座，可我素來是一個挺有主見的人。正猶豫不決時，后座的一位小男生起身、招手，把座位讓給了老婆婆。也許是車窗外的陽光太過灼熱吧，小男生的臉上漸漸地浮上了一層淺紅色，竟似綻開了燦爛的笑容；老婆婆也笑了，那笑容慈祥溫和，就像冬日里的那一抹暖陽。但我不敢回頭看她，一種巨大的自責與愧疚席卷了我的心跳，我的臉也滾燙了起來。

身旁的然然依然沒有發現我的異樣，指著身后扶著座椅的小男生對我說：“嘻嘻，你說那個小男生傻不傻，自己不坐，竟給別人坐……”

那件事后，我便沒有太多理會然然。許是我終于懂得，道德是一個人必須要具有的。你可以不去誦讀先賢的“四書五經”，不去領會孔子的“仁愛待人”，不去考量傳統的“忠孝廉恥”，但一定要記住“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這句道德的基本準則，真真切切地去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不論它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因為不為別的，只為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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