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太陽,暖烘烘的,總是第一個站到山崗上。黃燦燦的陽光從湛藍的天空溜下來,再鉆過一絲絲薄薄的如紗般的卷云,奔向大地,照得人懶洋洋的。所謂“春意融融”正是指的這種情形吧!
其實,我們的庭院里第一個獨立早春的,并不是詩人們所說的迎春花,而是一團團國色天香的櫻花。它們爭先恐后地開花,為院子里的春天綻放最甜美的笑容。
“我在開花!”它們在笑;
“我在開花!”它們嚷嚷。
滿樹的銀裝素裹,就像才下了一場鵝毛大雪。但最讓人心曠神怡的還是櫻花的花期快結束的那幾天,看著一地的落紅就要融入泥土化為春泥,不免有些傷感。一抬頭,櫻花樹早已郁郁蔥蔥,嫩綠的新葉間稀稀零零地夾雜著幾朵快凋謝的“雪花”,猶如西施頭上的玉簪一樣,顯得更靈動了。可是一想到它們就要謝了,我不禁黯然神傷。而它們卻泰然自若,仿佛在一本正經地勸我不要對花開花落太在意。轉念一想:“是啊,明年春草綠的時候,櫻花還會盛開的,又何必傷春呢?”仰起頭,我躊躇滿志的對著櫻花說道:“明年春天見!”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落葉小徑……
不要問我為什么去那里,只因為那兒有我更為牽掛的春花……
我正走著,忽然一只蝴蝶停在我的肩上,扒著我的耳朵,悄悄地告訴我一個小秘密:“喏,你知道嗎,這朵小野花剛長出樹苗的時候,泥土告訴我,說它被樹芽抓得好癢癢?!蔽倚ζ饋恚骸靶∩倒?,那怎么能叫小野花呢?那叫桃樹!”“就是嘛!”一群蜜蜂附和著,在花間飛舞。我走過羊腸小道,站在一株桃樹下?!疤壹t桃紅!”桃樹那種開花的勁呀,似乎想染紅天邊的卷云。三月的桃花正紅,妖冶艷美,紅得刺眼,亮得爛漫,光芒遮掩了那些星星零零的野花。清風徐來,我輕輕地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愜意的聞著花香。
春風送暖,風兒似乎有一支畫筆,它畫白了櫻花,涂紅了桃花,為我們的庭院描出了一幅亮麗的風景。我欣然地看著蜜蜂和蝴蝶飛舞在繁花嫩葉當中,小鳥嬉戲在奇花異草之間,唱著一首又一首的《春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