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第一縷陽光照入屋內時,我便悄悄爬起身來,站在陽臺上品味校園冬日的早晨,我在暖暖的陽光下看到一處刺眼的風景——那佝僂的背影。
那是一位極老的老婦人的背影,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沒有人仔細的了解過她。她總是在學生還在淡淡睡夢中的時,就已拿著又粗又長的拖把棍和粗紅的呢噥繩靜靜的蹲在宿舍區門口的草地上,等待起床的號聲吹響后學生們學生們帶出來的垃圾。她總是將自己收拾得很干凈,很整潔,破舊而單薄的花布衣裳和褲子洗得發白,褲腳層層疊疊著幾個學校的校服褲腳,紫黑色的碎花布條將稀疏的白發纏成一個極小的發髻盤在腦后,與草地的青綠色形成極大的反差。
由于從宿舍到東門丟垃圾較遠,所以學生們總習慣于把垃圾交給他,與此同時給他一兩個瓶子作為丟垃圾的報酬,久而久之這便成了她的職業——每天在草坪上翻找別人的垃圾,尋找自己的生活。待學生們都去上課后不會再有垃圾被帶出時,她就用拿拖把棍將不可回收的垃圾挑到東門垃圾堆倒掉,那時,棍子兩端已各掛滿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垃圾袋,在早晨的陽光照射下,落下佝僂的背影,尤為刺眼。
我提上垃圾袋和幾個平時收集的瓶子快步跑下樓,將瓶子遞給她,她雙手接過瓶子,滿臉的褶子疊加在一起,形成一個極美麗的笑容,笑容里充滿了感激,看著那笑容我的心似乎被那笑容扯了一下,我提著垃圾袋快步離開,在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蒼老的臉頰換上了失落,雙眼緊緊盯著我,不,是盯著我手中的垃圾袋。我只能加快速度離開,因為我知道,深黑色垃圾袋內沒有她要的希望,但我的心早已淹沒在那眼神的無盡渴望中。
學校不止一所,學校中的她也并不唯一的,但又有誰在意過他們,又有誰關心過他們,又有多少人對他們投來鄙夷的眼神,甚至那些人中有他們曾付諸一生所愛的人,可他們得到了些什么樣生活。
一天又過去了,日出變成日落,我依舊在陽臺上欣賞那到悲涼的風景,夕陽下的她挑著空空的棍子,靜靜的被無盡的夕陽所吞沒,只留下佝僂的背影……